小时的记忆中没有国庆长假的概念,当然那时也没长假制度。但却有对国庆的朦胧印象。那时候人们欢度国庆的主要方式是上街游行。记得在我小学毕业之前,经常有什么游行活动,在县城小镇上,那是属于一年里最热闹的大事件了。这种游行活动一般由政府部门组织,以各机关企事业为主体参加的游街。可能其中不单是十一国庆的,五一劳动节的恐怕也有,只是年幼的我根本无从辨清。游行时以参加游行的各单位组成游行方队,在小小的县城内绕街徒步行进,走完主要的街道就结束了。游行时有没有敲锣打鼓我真记不清楚了,但放炮仗肯定不可或缺。说来好笑,写作此文开始时我拼命在自己的脑海中搜索对少时国庆的记忆,结果最清新的内容却只是源于那个小小的炮仗。
现在很多场合都由各种焰火替代了炮仗,但其实炮仗有个最大的特点就是它可以随人们或队伍行进时燃放。所以现在在送葬等场合还是少不了它。一根烟燃于手上,几枚炮仗斜插裤袋,点着线、伸出手、歪头闭眼、众人侧目、砰-啪-、一鼻硝烟味……那是放炮仗者的别有风采,也是那些敢放炮仗的大男人们给我们小孩子留下的伟岸丰硕形象。
关于炮仗与国庆的关系,首先来自我的父亲。父亲在一家镇办厂上班,每次游行只要有厂里参加就少不了也有他的身影。那时的人们大概都这样吧,比较有组织纪律性。但到年底我却经常在自家灶口的顶上,发现放着一枚满是灰尘的大大的炮仗。炮仗是标准的大大的那种,个粗而精神。灰尘是时间久了之故,但这绝不影响它的施放威力。每当那时我总会怀着自豪而兴奋的心情用小手在炮仗身上摸上几把,憧憬着除夕夜点燃它时的情景。记得有时炮仗上积尘会很厚,说不定因舍不得燃放,连续搁摆了几年都难说。有次我也问过父亲炮仗的来历,父亲只淡淡地回答是厂里国庆游行时留下的,记忆中生性节省的父亲好像从没到商店购买炮仗的习惯。呵呵,原来灶头上放着的那个家伙还是父亲在国庆游行中偷偷节省下来的“假公济私”。我不知道父亲藏掖那枚炮仗归家时的心情,但那却是国庆留给我儿时的最初印记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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